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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金枝玉葉: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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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比你重要,狂風與暴雨,都因你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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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猩猴大戰”打到最後,以顧猴子和首領猩猩兩敗俱傷告終。

首領猩猩扭曲著五官宛如人類一樣罵罵咧咧地嘰哇了幾聲,手足並用地爬上了樹上呼喚了一下,便帶著手下的猩猩狒狒們蕩著枝幹遠去。

顧家明沒好氣地坐到地上,從口袋裏掏出一面小鏡子來查看自己臉上的傷痕:還好,只是很輕微的幾道痕跡,應該不會留疤。

“這只猩猩好像成了精似的又聰明又兇,還好我更勝一籌,真是想不到非洲這邊原來這麽危險。”顧家明最後忍不住感嘆道。

“沒什麽出奇的,長年累月在此處吸收比城市地區更好的日月精華,猩猩自然就會開啟靈智慢慢成精,據我觀察那只首領猩猩肯定已經開了靈智了,否則它不會帶著手下‘伏擊’我們。”林大師想了想,道。

顧家明搖搖頭,笑了一聲:“別耍我了,這世界上真的像那麽故事裏面說的一樣,動物能成精的嗎?”

“不然我之前是怎麽驅動僵屍跳傘的?”林大師反問回去。

“那倒是。”眼見為實,顧家明也沒有對這個問題多作糾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後就重新站了起來:“我休息得差不多了,你們能不能走?”

林大師和華僑小夥分別試著活動了一下,勉強站了起來:“可以。”

他們一個被砸傷膝蓋一個腳板底被針樹紮著,雖然有傷但也是勉強能走路,不快跑快走而是以正常的速度前行的話,倒也不會太難受。

華僑小夥之前在天上能用肉眼看到遠方的村子,那麽以他們目前的腳程來說頂多也就是大半天的距離,不管村子的土著會不會收留他們,天色黑下來的時候靠近有人跡的村子終歸是比留在野外要安全。

再說他們背包裏的水和罐頭已經都被猩猩狒狒群禍害了,他們不往有人的地方去,就憑他們三個沒有野外生存知識的人,根本是無法找到水和食物的。

“大師,那我祖宗怎麽辦?”華僑小夥急忙問道。

“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當然是先找到個地方安定下來養好傷,之後我再開壇作法,幫你找你祖宗。”林大師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華僑小夥扶起林大師,兩人互相攙扶著跟在了顧家明的後方。

靜悄悄地趕路是個最無聊的活動,更別說華僑小夥一向話癆喜歡叨叨個不停,因此沒走幾步他又開始拉開了話匣子:“顧Sir,你為什麽會來非洲的呢?”

沒等顧家明回答,華僑小夥又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為了尋找靈感來的吧,我聽好多人說,做音樂要麽就去歐洲,要麽就去非洲,尤其是去非洲聆聽那些原始的韻律之類的……”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看在大家同生共死並肩作戰過的份上,顧家明又似乎也被這自然原野的風光感染得開朗了不少,難得地與這個熟悉的陌生人聊起了天,“我……表妹紅紅做旅游節目,這一期就是來了非洲,我不放心她。”

至於不放心的是什麽,那可就沒有細說得像與Auntie談心時的那麽清楚明白了。

他還要臉。

“哦……顧Sir你真是一個疼愛細妹的人,這麽看重表妹,因為擔心表妹的安全以至於那麽山長水遠地追到非洲來。”華僑小夥本就是註重親情的人,否則也不會被宗親會特意選出來把祖宗僵屍運送回國,這會兒聽到顧家明說他是因為不放心小表妹才會跑到非洲大陸這裏的,瞬間就將顧家明當成了同類人。

“別這麽說,對我來說她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只是我有責任照顧她。”顧家明回話道。

“顧Sir你就別謙虛了……”華僑小夥對此讚不絕口,目光崇拜地看著顧家明的背影:這是多麽優雅成熟理智溫柔的一個男人啊,真不愧是他的偶像!

十級粉絲濾鏡,讓華僑小夥完全忘掉了之前因為猩猴大戰的慘況而暴露出的顧家明那傲嬌又憨憨的內心。

倒是旁邊的林大師似是看出了什麽。

林大師記憶裏模模糊糊是經歷過傲嬌嘴硬氣跑心上人最後慘遭追妻火葬場的錘煉的,作為過來人,他大概看得出顧家這副表現得雲淡風輕的姿態下,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嘴上嚷著一點都不重要,其實心裏面卻是覺得比什麽都重要。

這麽想著,林大師忍不住就暗中開了天眼,想看一看顧家明的姻緣線。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林大師當場驚得踏錯了一步,要不是華僑小夥趕緊扶了他一把,可能就要撲倒在地。

這個年輕人,為什麽就只有二魂七魄!

一個丟失了一魂一魄的人,怎麽會表現得如此正常?!

顧家明身上有著正氣之力和功德之光,不會是大奸大惡之人,也不會是什麽邪道法師所修煉的傀儡,更不像被人暗算過才丟失掉魂魄。

唯一可能的是,他是天生就失去了這一魂一魄。

至於如何追尋這失去的一魂一魄,就須得尋訪前生的因緣。

“顧先生,我方才閑著無事,看了一下我們三人的命格……”林大師推開聞言雙眼閃亮的華僑小夥,“我們三人應該能平安無險地離開非洲原野,回歸文明社會。”

“不過呢……我看到你的命格有些奇特,所以想問你一點事。”林大師接著說。

“說實話,我一向不怎麽信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的,若不是親眼看到大師你運送僵屍,你貿貿然這麽跟我說話,我都覺得你是騙子了。”顧家明回過頭來,“不過我最近的遭遇確實是有些奇怪。”

“那顧Sir你趕緊告訴大師讓大師幫你指點迷津啊,林大師很厲害的!否則我們鄧氏宗親會也不會高價請他走這一趟了。”華僑小夥忙道。

“為世人指點迷津,是我輩修道之人應該做的。”林大師把手背到了背後,一副高人模樣。

顧家明沈吟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試探著問道:“大師,人是不是有前生今世?”

“那是當然的了。”林大師回答道。

“那……會不會有些人,會因為某些人或者事,激發了前世的部分記憶?”顧家明又問。

“前世因,今世果,的確是會有這個可能的。”林大師點了點頭,“有些人的記憶過於深刻,無法忘懷,就會帶著記憶投胎轉世;有些人本來已經忘卻了前世事,但倘若碰到前世的故人或者是相似於前世印象很深的場景,也會被激發出一部分本來已經忘卻的記憶。”

“那這些記憶一般是怎麽恢覆的?”顧家明繼續問道。

“一般來說,大多數會在睡夢裏面展現出來,所以許多人就以為只是做了一場奇怪的夢,醒來就拋諸腦後。”林大師解釋道。

“如果一直反反覆覆地做這些夢,然後又碰到了和夢裏的人很相似的人呢?”顧家明回憶了一下之前那些繁亂無章的夢裏與他所拍的電影《霸王別姬》相似又有所迥異的走向,兼且模模糊糊裏感覺很像呂竹卻又無法看清的人影,問起話來時多了幾分有些忐忑和憧憬。

聽顧家明這麽說,林大師大致上也就覺得明白了顧家明的糾結原因,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開始為他解答道:“如果這個人不是故意接近你的話,那麽就表示著你和這個人的緣分深厚,甚至極有可能是夙世的姻緣;唯獨是這樣,方才會在今世重新延續前世未完的緣分。”

“如果這個人是故意在接近你,那麽就證明,她有可能已經恢覆了前世的全部記憶或者是部分記憶,所以才會特意來找尋前世的故人。”

“有沒有可能……因為有所相似,就認錯了人?”顧家明想了一下,又道:“就像有些演員,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太過入戲導致分不清戲和現實,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其實只不過是誤把別人的當作了自己的……”

本來不作細想的事,現在想起來就是越發的撲朔迷離。

倘若呂竹曾經有個未婚夫,那麽他的母親在拜托他照顧表妹的時候為什麽從來沒有提過?

就算這個出了意外的未婚夫是呂竹的傷心事,母親不會大張旗鼓地提起,但至少應該也會隱晦地提點一下他,讓他不要無意中揭了別人的傷疤。

除非這個神秘的未婚夫……根本就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所以,無人知曉。

他們在香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帶了她回家,並且在聽到了她說自己有未婚夫之後,曾經問過她為什麽要離開未婚夫,前來香江生活。

那時她是怎麽回答的?說是未婚夫出了意外,然後——

“我看到你的照片時,發現你的眼睛有點像他……”

“我想……再看他一眼。”

“所以我來了這裏。”

當時呂竹那種深情卻又悲哀的目光,讓他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惹得她傷心,並沒有深究就轉移了視線和話題。

如今細想回來,竟是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他一直在吃那個“未婚夫”的醋,不想作為別人的替身而上位,但是如果……他根本就不是替身,而就是忘掉了前世記憶的本尊呢?

這麽一聯系,那些往日裏呂竹透過他去懷念“未婚夫”的話語神情……

對於他來說,就是這個小表妹想一次又一次地氣死自己。

但對於她來說,會不會反而是自己在無意中,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如果他真的是“程蝶衣”的話。

她離開自己的時候,又說了什麽?

“是的,我也做過這樣的‘夢’。”

“而我那個所謂的‘未婚夫’,的確就是夢裏面的那個叫做程蝶衣的男人。”

“你信不信,人有前世今生?”

“你已經親眼見識過了這個世界上確實是存在著特異功能,為什麽就不能相信世界上同樣亦有前世今生?”

他反反覆覆地接受又抗拒,害怕程蝶衣的轉世根本就不是他,害怕呂竹這一腔深情只是因為錯認了前世戀人而加諸於他的身上,害怕他完全地把一顆心交出去後,呂竹突然醒覺或找到了對的那個人……

到了那個時候,他能怎麽辦?

他做不到把呂竹禁錮在自己身邊,也做不到大方地祝福她尋到真正的愛戀。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自己開始淪陷的時候,用理智、用發癲、用什麽方法都好,把自己拉扯回來。

寧願就這麽糊塗著、互相拉鋸著,也不願賭這一場。

能贏固然是好,一旦輸了,他將萬劫不覆。

以前為了寫歌而交往的女友在他提出分手時個個都是哭哭啼啼地想要挽回,說哪怕不愛也可以繼續相處。然而才過多久,那些哭著說無法沒有他、沒了他就會死的人,無一不是另結新歡開始了新的生活。

有些看得開的,還給他寄了婚帖,邀請他參加婚宴,見面時雙方更是落落大方互相祝福。

他一直認為感情就是保質期極短的東西,荷爾蒙來得快去得也快,感情一旦消耗完畢,兩個人就再無瓜葛,若是看得開的話,甚至還可以重新做朋友。

直到他真真正正地動了一次心。

他沒有被分手過,因為他根本不敢開始。

但即使他從來沒有跨過雷池一步,不去開始這段感情,那些記憶裏絕望而痛苦的淚眼,就已是讓他膽戰心驚。

太愛一個人的時候,就無法承受失去的痛苦。

“有,但這個可能微乎其微。”就在顧家明思緒無比混亂的時候,林大師再次開口了,“世界上沒有完全相似的東西,能做到完全相似的,只會是一個人。”

“人最容易帶到下一世的東西,就是容貌。”

“世界上容易有相似的人,但沒有完全相似的人;當時間成為了隔閡,那麽在另一個時代裏,就可以出現和當年某個名人一模一樣的人。打個比方說,就像是在封建皇朝裏面,長成皇帝的模樣就容易引發混亂;但要是在這個皇帝已經不在之後的年月裏,出現一個和皇帝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樣誰都不會在意。”

林大師這一番話,令迷茫的顧家明茅塞頓開。

呂竹說過許多次,他與程蝶衣極為相似。

與其這麽暧昧不清地糊塗著,把心上人一次又一次地推遠,倒不如在勝率最大的情況下,去賭一場。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那麽多豺狼虎豹在外面虎視眈眈地等,這次要是再把人推開,極有可能就是呂竹和某個人拉埋天窗三年抱兩,然後他孤家寡人悔恨終身!

“多謝你,林大師。”顧家明十分真誠地感謝了林大師一句。

“不用多謝,我的咨詢費參考同期大律師的咨詢費並與其掛鉤,回到香江之後,我會把賬單寄給你的。”林大師非常熟悉地一揮手。

顧家明聞言頓時就無語了好一會,然後才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好。

“唉,說了那麽久,說到我口幹,要是當時沒有把所有的汽水都扔下去就好了。”林大師感嘆了一聲。

當時飛機開始出現問題的時候,飛機師讓他們把機上的十來排汽水全數空投扔掉減輕重量,結果到最後,都還是沒能挽回墜機跳傘的命運。

早知如此,他們就幹脆把汽水塞到背包裏,起碼現在還有得喝。

“說不定到村子裏就有得喝了……”迎著太陽暴曬走了足足一天的顧家明也是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看向夕陽下那依稀可見的村落輪廓。

夕陽西下,皓月初升,布希曼的部落裏已經生好了火堆,照亮了這一片黑暗。

“你們從哪裏弄來的汽水?”走到離火堆遠一些的地方坐下,呂竹好奇地看了看四子手裏的汽水罐。

“歷蘇說是天上面掉下來的,是上帝的恩賜,不過按我的猜想,可能是哪架路過的飛機丟下來的。”黃嘉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可樂,隨口回答道。

“管它是怎麽來的,反正便宜了我們!”其他三子像喝酒一樣舉起了手裏的汽水罐歡呼。

呂竹接過了一罐可樂,一邊喝一邊欣賞土著人圍著火堆的歡樂舞蹈。

“在非洲,音樂真是活力的源泉。”看著部落的幾個老人用一些看不出名堂的樂器敲打出節奏感強烈又歡快的韻律,呂竹不禁感嘆了一聲。

“非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稱為音樂的故鄉的,它的音樂歷史追溯起來,比任何大陸都久遠,沒有非洲音樂的話,就不會有藍調、雷鬼,甚至也不會有搖滾樂。”坐在呂竹旁邊的黃嘉駒看了呂竹一眼,開口說道。

“對,你們玩樂隊的,應該比我更有感觸。”呂竹笑了笑。

“其實我只是想好好地做音樂而已。”黃嘉駒把自己的吉他拿來,調試了一下吉他弦就開有一搭沒一搭地伴著土著人的節奏彈奏,“但是現在的樂壇,或者說是娛樂圈更合適,根本就沒有原創的土壤。”

“我們想做音樂,他們說只埋頭做音樂沒前途,讓我們拍戲、上綜藝、做節目,說是這樣才能擴大名氣,讓更多人知道我們和我們的音樂,弄得我們少了好多創作的時間。”

“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是很難兼容的,現在大家想聽的就是輕松的情歌和歡樂的小調,電臺播歌都是觀眾選的,所以《叱咤樂壇》由大眾選擇。”呂竹想了想,又道:“不過,含金量更高的《中文金曲》,就一直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我知道我們不合時宜,但我就只想寫這些。”黃嘉駒又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現在娛樂圈就是想賺快錢,拿霓虹已經紅了的曲子買版權翻唱,不重視本地創作,但實力永遠經得起時間的檢驗,經典永不磨滅;你們在那麽惡劣的形勢下都能穩占銀獎,不就是從側面證明了你們的實力和影響力了嗎?”呂竹低下頭,看著搖搖曳曳的火光,“我幸運的是,我喜歡的就是大家都喜歡的,我是個俗人,一邊做著自己喜歡的東西一邊賺錢,我覺得很開心。”

“你這個叫雅俗共賞。”黃嘉駒放下了吉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原本以為你也是不懂音樂的。”

“也?”

“你知道的,同行相輕。”黃嘉駒攤手,一副我不是覺得你垃圾而是香江大多數人都挺垃圾的模樣,“不過我這麽看的,不止你一個。”

“那還真是多謝你對我改觀了。”玩藝術的人多數狂放不羈恃才傲物,不過黃嘉駒倒也不算是那種很讓人討厭的,於是呂竹也懶得和他計較。

“對了,你們既然討厭上綜藝做節目什麽的,為什麽之前還主動提出幫我的節目做嘉賓?”呂竹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你幫了我們嘛……”黃嘉駒撓了撓頭,有些煩惱地說:“我們暫時也沒有什麽可報答你的,只能‘賣身’了。”

“事先聲明,我們寫的歌不適合你唱,不要找我們要曲子。”他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裏,呂竹差點被這個不會說話的逗比氣笑。

但是他這麽一臉認真地說,倒還真是耿直得有些可愛,比香江那些虛偽的人來得真實。

“我沒打算找你要曲子。”她手裏的作曲工具人多的是,不差他一個。

“既然你想報答,那就‘賣身’給我一點時間吧。”呂竹接著又開口說道。

“你想幹什麽?!”黃嘉駒驚呼出聲。

看他下意識地雙手護胸的動作,呂竹真的氣笑了:“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想跳舞,不好一個人出去蹦跶,找你伴舞!”

“哦,這樣啊……”他恍然大悟。

拿著樂器準備過來跟著黃嘉駒彈奏的三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呂竹牽著黃嘉駒站起來走近了火堆周邊之後,忍不住就揪住了團隊裏最沒人權的貝斯手黃嘉強:“傻強,你哥什麽時候開竅了?”

“我也是才知道啊!”黃嘉強淚目。

“真是唔聲唔聲就嚇你一驚,原來他才是最先出手的,之前還說人家呢,結果轉眼就連手都牽上了。”羅貫仲感嘆道。

“其實呢,嘉駒這樣是好事,說不定我們以後多點音樂類型選擇。”葉世容比較佛,對此最先看開。

三子轉念一想還真是,於是又趕緊坐下,調試了一下樂器,就準備開始添油加醋地幫忙伴奏起來。

“哎呀你的小提琴拉得好難聽啊好像在鋸木!”因為跑野外不好帶鼓,那邊土著老人的敲打聲也足夠有節奏,所以作為鼓手的葉世容是拿了小提琴來的。

結果才拉一段,就慘遭隊友瘋狂吐糟。

“沒點提琴聲又怎麽叫浪漫呢,你們真是不識貨!”葉世容完全沒有理會他們,依然自我陶醉中。

“他們在幹什麽?”呂竹看了一眼那邊互相嫌棄笑鬧成一團的三子。

“別管他們,玩瘋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了。”黃嘉駒一臉嫌棄。

這種互相嫌棄卻又無言地顯示出感情深厚的樣子,看得呂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亙古原始的韻律裏忽然多了輕快的清甜聲線,惹得對面的人就是一楞。

他剛剛想著要跟著土著人跳那麽蹦蹦跳跳的舞蹈,是摘了眼鏡才開始跳的,但是兩人如此接近的距離,即使不戴眼鏡也足以讓他看清楚眼前人的笑容——

和追逐名利的那些人的皮笑肉不笑完全不同,這是發自內心的笑,沒有顧及形象的扭捏作態,就是大大方方地笑得露出了八顆潔白牙齒的大笑。

映著火光,更添幾分明媚嬌憨。

“跟上節奏!”跳舞的對手突然慢了一拍,呂竹出聲提醒道。

“哦……”黃嘉駒從失神裏醒來,急忙又想要參考著別人的舞蹈追上節奏。

不料,因為舞蹈技術不咋的,他參考別人沒參考到,倒是差點把自己的隊友呂竹也給帶偏了。

呂竹不得已伸出雙手牽著他的手調整了好一會,這才把兩人的舞蹈拉回正常節奏。

這麽一通手忙腳亂,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村子外圍的暗處,扶著林大師的華僑小夥熱淚盈眶地看著火堆,高興地喊了一聲:“顧Sir!我們終於到了……顧Sir?”

遠處的火光和此間的黑暗交匯在顧家明的臉上,明明應該也是極為俊俏迷人的,但不知道為什麽,華僑小夥總感覺站他身邊的不像是一個優雅成熟的大明星,而是像一個跋山涉水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失蹤丈夫的原配大婆,正正就撞到了那個渣男正在花天酒地……

看顧家明那一臉的風雨欲來樣,華僑小夥識相地閉上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27 00:47:31~2020-03-29 00:31: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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